016 云氏伪善,白氏发怒

看着地上跪着一溜排的几个孩子,老定伯侯暗暗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。而柳沅蓦和云氏二人直直变了脸色,只听柳沅蓦出声斥道:“你们这是做什么?还不赶紧给我起来!你们祖父的身子不好,咱们不能在床前侍疾已经让为父感到诸般遗憾,又怎能那府中琐事来叨扰你们祖父!都给我起来!”

老定伯侯浑浊的眼眸几不可查的跳跃了下,然后装作不查的样子,虚手一扶,沉声道:“有什么话都起来再说吧,小小年纪若是因此落下病根儿,岂不可惜!”

下面为首的几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终于随着云氏嫡出的几个子女的起身,也都跟着起来。整个定伯候府,唯有老大柳沅涛子嗣最为枯竭,唯有柳如心一女,便再没建树;而老三柳沅泊出了嫡出的几个子女外,庶出的只有几个女儿,却没一个儿子;唯有二房柳沅蓦将开枝散叶这一大任给发挥到了极致!也是府中人口最多的一房。看着下面一溜排参差不齐的孩子,老定伯侯在心里点头,对云氏就更加赞赏了。

一个女子,能有此胸襟,属实不易。更何况,随着幼(禁词)女柳如湘的到来,想来老二对她还算又几分情意在里面。在这年代,传宗接代乃是头任,二房的云氏能在受到丈夫诸般尊重的情况下,还能让其多出这般多的庶出子女,可见其心胸气度!www.qthhu.com 青梅小说网

这边,几个孩子站稳了之后,都是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。按说,柳汝博身为柳沅蓦的嫡长子,理应由他带头开口才好,可是,他身为男儿,却是不方便加入内宅的那些纷争里去的。

而柳菱,身为庶长女,倒是不用像他那般顾虑。然而,她私下里与那刘婉清的交情倒是不错,如果一开口便打人小报告,未免显得太不地道。可是,一旁还有嫡母虎视眈眈,此刻正是讨好嫡母,又能在父亲面前露脸表现的机会,更不容她错过!

柳菱的心中犹豫开来,不住的斟酌、盘横,一张清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挣扎。恍惚隐有几息的功夫,权衡了利弊之后,小小的年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,清亮的眸子里面划过一丝狠意,上前一步道:“孙女不孝,恳请祖父回府,为吾等主持公道!”

“此话怎讲?莫不是你们在自己府中还能被人欺负了去不成?”老定伯侯疑惑道。一双眉头不自觉的紧皱,目光转向云氏,不虞道:“老二媳妇儿,心儿临走时不是将候府庶务全权交给你来打理吗?难道,你连这点事情都摆不平吗?既如此,将来又何以服人!”语气里已经带有明显的不悦了。

云氏心头一颤,连忙上前一步,颤声回道:“是儿媳不孝,父亲久病床前,不仅没能近身时候,竟还拿这些琐事来烦扰父亲,求父亲责罚!”

听老定伯侯方才的意思,显然将来也是让她掌管候府内务的。可是,老三身为定伯侯世子,待将来老定伯侯一旦西去,子承父业,候府内务又怎会轮得到她的身上。(..tw无弹窗广告)除非……,云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几不可查的用眼角余光瞥了身旁的柳沅蓦一眼,见他同样也是一脸的疑惑,心底不自觉的升腾起一抹小小的希望来,暗道,老定伯侯既有此心,她切莫在惹恼了老定伯侯才是!

这样一想,云氏一脸的愧色,姿态也放得更加的低了。垂头不语,只待老定伯侯的惩戒。那边,柳如烟见自家母亲被祖父训斥,自然是要抱不平的,逐上前说道:“恕烟儿僭越了!求祖父莫怪母亲,要怪就怪烟儿不懂事好了,竟拿候府庶务歪缠祖父!只是,祖父有所不知,自您搬来大姐姐的郡主府后,候府的内务便不是母亲一个为人子媳的妇人能够管束的了的。毕竟,三叔一家积威已久,并不是母亲这个刚刚回京的妇人能够约束的了的,更何况,期间还有应付祖母多番的刁难,母亲毕竟只是个凡人,即便是分身乏术,也疲于应付!烟儿身为人女,看在眼里,实在是心疼不已!”

说到最后,竟是声泪俱下!继而又道:“说句大不敬的话,父亲毕竟只是个庶出;二祖母白氏虽然在祖父明媒正娶的大妇拔拓氏面前,要以妾的身份自称,然而,她毕竟是祖父的平妻,也是父亲名正言顺的嫡母。想要给母亲施压,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!还请祖父能够随吾等一起回府,即便是修养身子,在候府里也是一样能够修养的,还能在府中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,不说别的,哪怕是让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们心里多些忌惮也是好的。至少这样,母亲在打理庶务的时候,也会变得名正言顺,不会在受到多方的敷衍、阻扰!”

老定伯侯看着下面只一心为自己母亲抱不平的小女孩,不过跟心儿差不多大的年纪,竟哭的这般凄惨悲戚。想起昏迷的时候,隐约的听见心儿为了维护他而不惜跟白氏对抗,甚至反目的情景,老定伯侯不禁有些心软。

“烟儿不得无理!”柳沅蓦斥道,见柳如烟仍旧一脸倔强的站在那里,似在等待老定伯侯的答复一样,不由再次喝道:“还不退下!”

然而,柳如烟像是没有听见一样,只扬起那副早已泪眼模糊,略显狼狈的小脸,一脸认真的看着老定伯侯,道:“求祖父怜悯!”

本有些心软的老定伯侯听了此话,眉头几不可闻的动了一下,柳沅蓦见此,想也不想,一个巴掌掴了过去,只听‘啪’的一声,巴掌已经狠狠的落在了柳如烟那白皙的小脸上,厉声喝道:“你这不孝女,莫不是要翻天了不成?竟是连为父的话也不听了!”

随着巴掌的落下,屋里瞬间变得一片寂静,几乎落针可闻!柳如烟捂着发烫的脸颊,似被打的懵了,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柳沅蓦。似不相信一向宠爱自己的父亲竟然亲手打了自己一般。屈辱的泪水不住的往下留着,这还是她有生以来,第一次挨父亲的打。这让她今后情何以堪,又在姐妹们的面前如何抬得起头?

一时间,柳如烟的心里想了许多!脸上的情绪也不住的变幻着。平日里,云氏虽然教导她要学会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状态,然而,此时的她毕竟不过刚刚十四岁的年纪,就算有那心机,也尚不成熟,平日里倒是还好,而此刻,事实实在大于她所接受的范围内,逐面部隐有崩溃的迹象。

云氏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里,更是疼在心里,却又不好求情,毕竟烟儿方才的那番话实在不妥,几乎隐有胁迫的味道了,这可是大不敬的!逐也只能立在一旁,装作不闻不问的,任由内心不住的翻搅、疼痛。

而柳菱看见柳如烟被父亲不留情面的打了一掌之后,心底却是畅快不已!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来。暗道:哼,小娼妇,叫你平时里仗着嫡女的身份,总是一副高高在上、不可一世的模样,如今被父亲打了吧!该!真该!柳菱在心里欢快的叫嚣道。然而,面上除了那迅速掩去的一抹浅淡的弧度,却是丝毫不显的样子。

而另外几个庶子庶女见此,心里虽然各有想法,然而面上却均是一脸惧色,看不出喜怒的样子。

老定伯侯先前有些心软的情绪,随着柳如烟变相威胁的话语变得有些不悦起来,如今,又见儿子毫不留情的掌掴与她,可谓是一点情面不留。不由又觉得有些过了。烟儿虽然不如心儿那般与他亲厚,可毕竟也是他的孙女,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偏心,然而,大体上却是一碗水都是持平的,逐不虞的训斥道:“你这是作甚!说到底她不过还是一个孩子,你下那么重的手做什么!”

柳沅蓦心里又何尝不疼!柳如心乃是他的嫡女,一向懂事,善解人意,从来都不须他操心什么,且又与他亲厚有加,他更是将这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一样,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着的,又何曾想过有一天竟会亲手责打与她!看着女儿面上迅速红肿起来的面孔,柳沅蓦的心底像是被针扎了一样,一时愧疚不已。

如今,又听老定伯侯的训词,连忙表态道:“她既出言不逊,就该打死,父亲还维护她这逆女作甚!”

柳如烟听了柳沅蓦的一番话,虽然知道父亲在祖父面前不过是这么一说,然而心里依然还是被刺痛了下。柳菱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里,心下又是一阵痛快!平日子便就不喜柳如烟的所作所为,暗怪她不该仗着嫡女的身份,想方设法的吸引了父亲全部的注意力,使得她这个本该万众瞩目的长女,却被冷落一旁,不受重视。如今,好不容易看见这么一出好戏,真是不可谓不精彩!同时,更给了她日后落井下石的机会。又哪有不高兴之理!

而那边,云氏连忙上前打着圆场,道:“今日前来,本是为了探望父亲的病情,并无它意,却没料到竟发生这等事情,是儿媳教育不到,还请父亲莫要往心里去才是!”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柳如烟,训斥道:“烟儿还不过来给你祖父赔礼!在过一年便要及笄,我平日里就是这般教导与你的吗?瞧瞧现在的你,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该有的仪态,还不给你祖父认错!”

柳如烟见母亲也这般训斥自己,心里更是委屈不已,却又不得不压着性子,别提有多憋屈。又见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,顿时更是羞愧难当,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才好。更何况,她又没错,那白氏本来就仗着祖父不在府中,便胡作非为,处处为难母亲,柳如画等人更是对二房一脉出言相讥,冷嘲热讽的。倘若祖父在府中,他们还敢这样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吗?自然是不能的!

她年纪虽小,然而,却也看了出来,这个家里,倘若一旦失了祖父,那么,只会更加助长白氏等人的气焰,二房一脉今后的生活,将会苦不堪言!毕竟,那白氏乃是他们名正言顺的祖母,也是父亲的嫡母,有道是:高堂在,不分家!即便是以后祖父仙去,他们二房一脉也将会被白氏紧紧的握在手中,要你生便生,要你死便死!真到那时,二房一脉又还有什么活路可言?

即便是撕破脸皮,彻底逃脱白氏的掌控,那么,付出的代价又岂是他们能够承受的?一个不敬不孝的帽子压了过来,不仅会毁了父亲将来的仕途,她们这些还未定亲的儿女也将会被祸及!试问,那些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人家,谁又愿意同一个声名狼藉的人结成亲家?

所以,一番思量下来,柳如烟不得不强制性的压抑住心底的嫉恨,对着老定伯侯敛衽行了一礼,然后,歉声道:“是孙女不懂事,还未祖父海涵!”

老定伯侯挥了挥手,看不出喜怒的道:“起来吧,都要入土的人了,难道还要跟你一个小娃娃计较不成!”

那边云氏见状,连忙继续道:“既然父亲的病情已有好转,想来夫君也就放心了!我们一大早的过来叨扰父亲,想来父亲也有些乏了,儿媳这就带着孩子们告退,等下次再来看望父亲!”说着,还扯了一下柳沅蓦的衣袖,示意他跟着一块儿退下。

柳沅蓦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后,颇有些无奈的样子,深深的看了老定伯侯一眼,终是转身,随着云氏以及孩子们一块儿转身,准备离开!

却哪知,忽的被老定伯侯出声叫住,道:“既然来了,便吃了晌饭便走吧。想来这也是你们第一次登门,老二媳妇儿就带着孩子们四处转转吧,毕竟是心儿的府邸,你们身为叔婶,也该熟悉一下地形才是!”然后又对着柳沅蓦吩咐道:“老二就不用去了,你随我一起到书房里来一下,我还有些事情要吩咐与你!”

云氏等人驻足,有些不安的看向柳沅蓦,不明白老头子这又唱的哪一出。柳沅蓦也是同样的忐忑不已,只觉得老定伯侯要与他谈的内容,绝对是不能外传的机密,侧头看了眼已经起身离开的老定伯侯,看着那秃废而又沧桑的背景,也不知怎的,柳沅蓦只觉心中一酸,逐向云氏点了点头,便跟了上去。

此刻,定伯候府内。

“啪!”

紧接着便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。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,那些丫鬟们个个屏气凝神,竟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,生怕引起上首主子的注意,那自己撒气一样。

早上,白氏不过刚刚用完厨房新送过来的秋梨雪蛤莲子糯米羹,然后从另一名丫鬟手中端过漱口用的茶水,便听见来人禀报,说是老二一家去了柳如心那个小贱人的府上,顿时怒不可遏!顺手便将手中的茶碗摔向来人,伸手指着跪在下首回事的下人,怒道:“什么!?去了小贱人那里?什么时候的事?怎么现在才来回禀?”

下面跪着的那名小厮,一脸惊惧的模样,脸上还被碎裂的瓷器溅到,甚至还流出一泓刺目的血来,却是不敢呼疼,只颤栗的俯首求饶道:“求太夫人恕罪!小的们实在不知二夫人竟然这般狡猾,一大早就派人去了马房,说要带着小姐们出门拜访京中的同僚,让马房的人备下几辆马车,马房的人不疑有他,便帮着备下了。哪知,哪知竟就让她给蒙骗住了,倘若不是门房的一个新来的小厮眼尖,发现了端倪,便是到现在,奴才们也不知二夫人竟是带着主子们去了郡主府!”

“放肆!他们算得哪门子的主子?不过是个贱婢生下的贱种,也能让你们声称一句主子?真真是太抬举他们了!”白氏怒气冲天的道。每每想起这段时日来,老二一家阳奉阴违的与她斗志斗狠的奸险样,心里便跟被火燎了一下似得,气的生疼生疼的!

特别是那云氏,以前正是因为看着她不仅是个庶出,还是个性子软绵好拿捏的,这才派人上门提亲,为老二求娶了她,没想到先开始的时候倒还是老实,待过了一段时日之后,竟然拾掇着老二放了外任,从此天高皇帝远的,即便是想要收拾她,也没了机会。不过,好在这些年他们三房一脉发展的也算稳当,顺便就此掌握了整个定伯候府。却哪知,好景不长,老二一家竟在这个关节骨上,回京述职,甚至还夺走了候府内宅的当家的权利。

这下可了不得了!想这定伯候府被她白氏经营了三、四十年,就彷如她白氏的囊中之物一般,如今要她拱手让人,她却是心有不甘的。更何况,那老二媳妇儿本就是个在奸猾、伪善不过的小人,明面上温婉、大度,却是最不好想与的。又放了外任几年,谋得一个四平恭人的浩命,又哪是她白氏能够在随意拿捏的了。

如今,她与老三好不容易趁着老定伯侯不在府中,一点一点谋划,逐渐的将府内整消一遍,云氏那个贱人竟然胆敢再次拾掇着老二陪她一起去搬救兵!简直是不可饶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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