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契约介质

除了新获得的两个技能之外，完成系统任务后还有一个奖励——那枚“衔尾蛇”指环。

不过这个东西目前还被林恩放在系统里面，没有取出来。

因为它的效果除了能够隐藏佩戴者的气息之外，还有另外一个负面作用，会使佩戴者的属性值下降一半。

眼下林恩并没有需要隐藏气息的需求，而它的负面作用又比较大，所以他就把它暂存在了系统里。

至于剩下的收获，就是斯蒂芬妮从伦勃朗体内拿到的那株彼岸花，以及超额完成任务的成就奖励“随机眷属契约券”。

关于那株彼岸花，其实还涉及到林恩没能从系统那边获得的一个奖励。

类似于他杀死银狼之后完成的那个成就“猎魔者”。

理论上来讲，伦勃朗应该是属于“邪神眷属”这一阵营的，但是他和斯蒂芬妮将伦勃朗杀死之后，却没有与“猎魔者”同类的成就，这一点多少有些出乎他的预料。

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，系统判定那株彼岸花才是伦勃朗的“本体”，而他和斯蒂芬妮妮杀掉的可能只是它的躯壳，所以才没能让他完成成就。

另外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株彼岸花，而它又在斯蒂芬妮的身体里待的很安分，所以他就暂时没有去动它。

“还有这个‘随机眷属契约券’……”

当林恩的目光转到这张金光闪闪的券子上时，便不由得联想到他前世玩的那些手游里的抽卡券。

虽然它的名字让他很心动，而且他眼下接到最新的新手任务就是“获得第二名眷属”，但最终他还是强行把内心中的躁动给压了下来。

原因无他，主要是被系统坑得PTSD了。

他生怕这玩儿点完之后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。

保险起见，他决定等到自己的精神值恢复到圆满状态之后再使用这个东西。

……

四天后，深夜。

在确认自己的精神值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水平，并且奶妈最后一次帮他换完尿布、喂完奶之后，林恩打开系统界面，点下了“随机眷属契约券”的使用按钮。

【使用物品确认：随机眷属契约券。】

【确认。】

【免责声明：本契约券为辅助类物品，仅保证以100%成功率为宿主随机契约一名眷属。对眷属的品质及种族均不做任何相关承诺。

使用本券后，将依照常规契约流程进行相关操作，但宿主可不必额外准备契约对象。

契约一旦完成，概不退换。

另：与本券相关一切解释权归系统所有。

确定使用？】

“……”

看着眼前浮现的一长串文字，林恩突然想给远在蓝星的消费者协会打个电话。

但是想了想他手里也没有手机，有手机也联系不到蓝星，联系到蓝星消费者协会也管不到系统，最终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，忍了。

霸王条款而已，也不是第一次见了。

【确定。】

【叮！随机眷属契约券使用成功！】

【请选择您要提交的契约介质。】

“契约介质？什么东西？我去哪里搞？你不早说？”

听到系统的提示音，林恩不由得愕然。

霸王条款也就算了，现在还要搞消费陷阱？

然而还不待他搞清楚系统所说的“契约介质”到底是什么东西，一股晕眩感突然袭来，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意识飘荡起来。

在这一刻，他脱离了当下那具婴儿的躯体，又恢复了前一世的身材样貌。

黑色的西服，洁白的衬衣，玄色的领带，还有那双没舍得扔掉的皮鞋。

看着熟悉的“打工服”，让他感觉恍惚间又回到了穿越前的那一天。

只不过和那时稍有不同的是，现在的他是灵体状态。

随着他漂浮得离婴儿床越来越远，一道乳白色的光芒从他的身边浮现。

紧接着他便感觉好像进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样，整个人放松下来。

他本能地蜷缩起了身体，闭上了双眼，任由那些光芒抚过他的全身，将他包绕起来。

然后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，他迷蒙地睁开了双眼。

而此时展现在他眼前的，是他正在被分解的躯体——他被解剖了。

或者准确地说，是他的身体正在自行分离。

四肢的肌肉、骨骼，漫布全身的血管、神经，胸腔里的肺、心脏，以及他的眼球、嘴巴、大脑……

此时的他有两个视角，一个是仍旧停留在眼眶里的一只眼睛的视角，另一个是已经漂浮在空中的，他的另一个眼球的视角。

两个不同的视角，将他的“内在”与“外在”看得清清楚楚。

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痛楚，也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。

就如同看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样。

“这就是所谓的‘契约介质’吗？”

一股突如其来的明悟涌上心头，让他明白并理解了眼前的一切。

原来刚刚系统提到的“契约介质”就是指他身体的一部分。

眼睛、大脑、头发、骨骼、皮肤，所有的部位都可以作为“介质”来承担他和眷属的契约。

只不过在签订完契约之后，他的眷属会与他的那一部分身体融合，成为他身体的新的组成部分。

他与眷属之间将互为一体，不分彼此。

这是一场“赐福”，又或者说由他发起的“布施”。

就好像传说中的盘古大神开天辟地，而后身化万物一样。

只不过和盘古大神恩泽天地的壮举相比，系统这样的格局要小很多了，最多也就算得上惠及一方。

“那么斯蒂芬妮又融合了我的哪一部分呢？”

带着这个疑问，他在自己的身周搜寻起来。

然而一直到将所有的部位都观察了一遍，他也没发现有缺少了哪个部分。

“要是当年选专业的时候选的是医学就好了……”

【请选择您要提交的契约介质。】

系统那机械的提示音再次响起，让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寻找。

他转动着眼球，专心挑选起自己心仪的“介质”。

然而因为那些散乱的部位实在太多、太复杂，让他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。

虽然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讲，他确实有十分属意的部位，但是他的本能告诉他，现在还不是计较那个的时候。

于是在系统第三次催促他提交契约介质的时候，他最终依照前世的常识，“抬手”捧住了人体最关键的部位——他的大脑。

随着他做出选择，那环绕在他身边的柔和白光逐渐消散。

而他分解开来的身体也在同一时间开始重新组合在一起。

最终，在他的意识即将陷入黑暗之时，一个莫名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：“如果以后我的脑子和我的手吵架了怎么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