汇丰会不会提醒同是英资的怡和，
没有人知道。
但游秉文接到包爵士的电话后，
却是兴奋的彻夜难眠。
三日后，
他同李文礼一起去汇丰办理贷款事宜，
沈弼本人没有出面，
虽然让两人有些遗憾，
但是贷款流程却非常顺利。
看着账户上的4000万现金，
李文礼依然觉得有些恍惚。
人才啊！
要是自己那位外甥有方鹤轩一半，
不，只要有一成的能力，
他做梦都会笑醒。
事情几乎都在按照方鹤轩的预想一般进行，
这种操盘能力，
他没有从任何人身上见过。
感慨完，两人又一起去了趟赤柱监狱。
方鹤轩单独和游秉文谈了半个小时，
主要是交待和监狱署签约的事情。
游秉文这次没有震惊，
而是十分不解。
业内人都知道，
监狱署的采购投标，
基本上没有大公司来参与。
实在是这里面的利润，
连蚊子腿肉都算不上。
方鹤轩也不解释，
他需要游秉文保持这种“被占了便宜”的态度，
才能在和监狱署的签约过程中，
避免进一步被那群吸血鬼拿捏。
方鹤轩的这种顾虑确实没错。
在和监狱署的官员商量合同细节时，
游秉文就见识了“什么叫无耻”。
对方十几人，一半唱黑脸，一半唱红脸。
要么提高回扣利润，
要么就放弃合约。
但游秉文丝毫不惯着，
清楚了合同细节后，
他是真觉得，
方鹤轩这笔交易，
亏大了！
游秉文当然不会认为方鹤轩会做亏本生意，
但他也没摸清楚对方的下一步计划。
只从这份合约来看，
方鹤轩的决定是不明智的。
因此，不管监狱署的人如何唱双簧。
他自岿然不动。
双方磨了两个小时，
都有些筋疲力尽。
最后，游秉文突然松口，
答应再增加100万，
每年多返回扣600万港币。
监狱署的人是人穷志短，
见对方在自己这十几人的软磨硬泡下服软，
也就没再继续耗下去。
合同终于顺利达成。
方鹤轩得到了一份5年期的采购合同，
总金额是400*12*9000*5=2.16亿港币。
而监狱署收获的是5年共280*12*9000*5+6000000*5=1.812亿的总回扣。
方鹤轩还要提前支付第一年的回扣共计3624万港币。
也就是说，方鹤轩在这5年时间里，
为监狱署提供囚犯所需的生活物资，
全部的销售总额仅仅只有3480万港币。
这里面还包括货物采购成本、运输成本、人员成本、损耗等多种支出。
如果方鹤轩真是打算做这一行，
他第一单生意就得亏到姥姥家。
这也是游秉文听到后，心里有些抵触的原因。
但他也不想让方鹤轩白白吃亏，
最后以那多给的100万港币为要挟，
让监狱署在最终的采购合同上改成了总计2.5亿港币的名目金额。
这一点是方鹤轩在他来之前叮嘱过的，
就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。
这一步完成后，方鹤轩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。
他没有多做耽搁，告诉了游秉文下一步计划。
游秉文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可能，
但亲耳听他明确的讲出来，
心里的激动还是无法抑制。
两天后，
游秉文和提前约好的监狱署财务人员，
一起拜访了汇丰银行，
短短几天功夫，
他就二度接触汇丰，
招待他的依然是上次办理贷款的经理。
游秉文说明了来意，
呈上了与监狱署签好的具有法律约束力的《采购合同》。
汇丰的经理虽有些惊讶，
但还是将这笔大额贷款申请向上面报了上去。
最后得到的回复是，
三天后再来汇丰详谈。
游秉文没怎么担心，这应该是老牌银行的标准流程了。
他和同来的财务人员办理了第一笔回扣转账，
看着账户上的数字，
原本的4000万，
不到一周时间，
就只剩七位数了。
不得不感慨，
做大生意，还得要有大心脏。
······
沈弼在知道这笔贷款申请的详情后，
马上给船王打了电话。
包玉刚同样很意外，
他在方鹤轩请他帮忙时，
就在猜测对方要如何使用这4000万，
却没想到，方鹤轩再次做出了以小博大的交易，
用4000万撬动了2亿港币。
这小子太善于利用每一个机会了。
也不知道他有了2亿之后，
接下来又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。
“香港开埠以来，还真没出现过这么犀利的年轻人吧？”
包玉刚在心里感慨道。
······
由于是和政府部门签的合同，
得到了港府信用的担保，
汇丰银行在了解了全部的签约细节后，
将方鹤轩的贷款比例定在了85%，
并且在第五天放出了2.12亿港币的资金额度。
李文礼搞清楚了4000万变2亿的神奇操作后，
已经对自己在刘氏银行的工作不怎么用心了。
“阿城真是走了狗屎运。”
“那么多狐朋狗友，只是押对了一个，钱途立马光明起来。”
感慨完，他又和游秉文一起去赤柱“汇报工作”。
见到外甥后，告诉他所有的经过。
原本以为这傻小子会高兴的发疯，
但情况完全相反。
刘俊城反而流着鼻涕泡大哭了起来。
同他并排坐着的方鹤轩反而很淡然，
看不出任何激动的情绪。
“阿轩，你现在有了2亿资金，不激动吗？”
“还好，没什么感觉，也许等我有了200亿、2000亿甚至20000亿后，才会想到激动吧！”
“......”
“钱不能白白躺在银行账户上，需要动起来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投资？”
“也不算投资，短线操作一波。”
“那具体干什么？”
“这是我从恒生指数成分股中挑出来的十支股票。”
“账户上的2.12亿港币全部砸进去，不需要留存。”
“还是留2000万资金比较稳妥。”
“现在不需要稳妥，我走的每一步都在冒险，我都不怕，你怕什么？”
“伱老妈知道了会骂死我的。”
“骂你什么？”
“骂我不拦住你，骂我没给你留条后路。”
“文哥，现在这2.12亿也是借来的。”
“俊少的4000万，汇丰的4000万加上这2.12亿，还有两笔贷款利息，我还有后路吗？”
“......你一开始不玩这么大，也许......”
“没有也许，我的世界不存在不确定性，好了，就这样，一分钱都不要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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